听江华党史办的老领导说,黄文标是江华籍革命先烈中牺牲时最年轻的一位。今天丽日高照,春风吹拂,我们怀着对烈士的敬仰之情,走进了黄文标的故居。
故居坐落在江华瑶族自治县沱江镇茅坪村,距县城约3公里,占地面积约150平方米。由于年久失修,故居早已坍塌,其中,大部分已经拆除,取而代之的是一座钢筋水泥平房,另一部分是黄文标的睡房和伙房,残存的只是一些断垣残壁而已。当我们说明来意时,烈士的亲属黄尚有老人及其家人热情地接待我们,我们一边喝茶,一边聆听他们的讲述。
1919年1月30日黄文标出生在这里。父亲黄修贵,年少时外出谋生,到三十多岁才回家结婚,含辛茹苦生有四个子女,他是长子。黄文标6岁启蒙入私塾,1924年初小毕业,即随父亲步行五百多里,来到衡阳参加省立三师附小高小招生考试,被录取入校。他学习刻苦,成绩优良,经常阅读《马克思主义解说》、《劳动政府与中国》等革命书刊,在进步师生的帮助下,走上了革命道路。他在《珍惜劳动者血汗》一文中写到:“田是谁人开?树是谁人栽?轮船、火车、桥梁、大建筑是谁人造?我们美丽的衣服,香甜的食物,可爱的玩具是谁人制出来的?……这些东西来之不易;如果我们不珍惜,那就实为可惜,那就太对不起劳苦大众了。”体现了他对劳动人民的深厚感情。“青沪惨案”发生后,三师附小的学生上街游行,抗议帝国主义枪杀我同胞,黄文标带领附小儿童纠察队,警防反动分子的破坏和捣乱。1925年他加入中国社会主义青年团,不久,加入中国共产党。
1926年5月,中共湖南区委为迎接广东国民政府北伐,派人来衡阳做唐生智易帜归附国民革命工作。军阀赵恒惕也派说客宾步程来衡阳拉唐生智以阻挡北伐军进发。在党组织的布置下,黄文标带领纠察队和群众一起阻止宾步程的船只靠岸。在宾被军警保护上岸后的第二天,他又率领群众将宾捉住,戴上高帽游街,并令其敲着锣,边走边喊:“我是赵恒惕的走狗”,然后,将之驱逐出衡阳。是年秋,黄文标考入三师,被推选为共青团衡阳三师第一支部委员会书记,并担任衡阳团地委宣传部部长和湘南特委宣传干事。1927年春,他组织领导全校同学进行驱逐反对革命的“国家主义派”教师的斗争。当时,三师有几个“国家主义派”教师,公开反对马克思主义在学校的传播,反对国民革命和反对北伐战争,采取不正当的手段将教唱革命歌曲的音乐教师吴鸣岗(中共地下党员)挤走,由一个“国家主义派”的音乐教师代替。这种作法引起学生的强烈不满和坚决反对,黄文标因势利导,布置团支部发动各班同学,选出虞上聪(江华)、谷子元等学生为代表,正式向教务处请愿,要求撤换这个音乐教师。教务处不仅不接受意见,还扬言要开除学生代表的学籍。黄文标立即发动各班同学罢课,向学校当局提出强烈抗议,迫使学校接受了学生的要求,将那个来校仅7天的音乐教师赶走。斗争结束后,他介绍虞上聪、谷子元等人加入中国共产党。
继“马日事变”之后,衡阳发生“沁日事变“,大批共产党员惨遭杀害,白色恐怖笼罩城乡,三师被迫于6月1日提前放假。为了坚持三师这块革命阵地,掩护党的地下活动,三师党组织安排团员和进步学生40多人留校。黄文标指定谷子元负责“留暑假”工作,自己则带领部分同学到衡阳南乡、北乡等地进行秘密革命活动,组织和发动农民准备武装暴动。三师“留暑假”学生坚持守校至7月,引起了衡阳发动当局的注意,多次派军警到校勒令学生离校。黄文标得知这一情况后,黄文标立即带领下乡学生返校,召开党、团员会议,研究对策,采取下乡分散隐蔽等措施。后来,反动军警竟出动武装强行勒令,限 “留暑假”学生7天内必须离开三师。这时,黄文标以湘南特委委员的身份,召集三师和湘南特委中隐蔽在衡阳市内的40多名党、团员在三师雨操场集会。会前,大家同唱《国际歌》。接着,黄文标在会上讲话,分析形势,传达特委准备武装暴动的指示精神。他说:“形势有变,蒋介石叛变,唐生智靠不住,我们只有转入地下,到山村野林中去,坚持艰苦的斗争…”。他的讲话悲壮感人,与会者斗志激昂,决心要为实现“英特耐雄纳尔”斗争到底。
为了组织工农武装,反击敌人,黄文标在处理完“留暑假”同学的疏散转移工作后,他一边与由北粤来到衡阳的国民革命军陈家佑(军长)部下某团的机枪连党代表资百(中共党员,耒阳人)取得联系,一边来到衡阳附近农村搜集枪支弹药,组织农民自卫军,积极响应秋收起义。他在西乡渣江、集兵滩一带听到蓝山挨户团从衡阳运来的两挺机枪,放在河街一旅社里的消息,便立即会同省农运特派员罗籍和三师学生彭良等人突袭旅社,一举夺得了机枪,并把它火速转移到三师校工刘德义家里。为了学会机枪射击技术,他秘密请资百当教练,为武装暴动作准备。
927年12月22日,由于叛徒告密,黄文标和夏明霹(衡阳县农协会委员)在衡阳江东岸一间茅屋内被发动军警包围,罗籍突围脱险,他和夏霹被捕。黄文标面对敌人的酷刑大义凛然,坚贞不屈,严守党的机密。次日傍晚,三师附小教师钟瑛(江华人)去探监,王文标从容地说:“请你转告我的父母,不要说我走错了路,也不要因为我的不幸而不送我弟弟读书”。这是年仅17岁的共产党员黄文标在就义的前一天的嘱托。
12月 24日上午,黄文标昂首挺胸,高呼:“打到土豪劣绅!中国共产党万岁!”等口号,在衡阳市小西门外慷慨就义,年仅17岁。王文标牺牲后,钟英把烈士的尸体掩埋在同仁堂义山,坟前插了一块木牌,上书“江华王文标墓”, 1972年,黄文标被江华县委追认为革命烈士。
黄尚有老人还深情地告诉我们,黄文标在衡阳读书期间仅仅回家了两次,为了革命事业,他总是回也匆匆,去也匆匆,至今还长眠在异地他乡。
听完讲述,我们都为之动容。“埋骨何须桑梓地,人生无处不青山。”,黄文标用17岁的花样年华和满腔热血,为革命事业谱写了一曲壮美的青春之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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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:李荣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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